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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教育的最高結果,是學會包容的功課。」──海倫凱勒(Helen Keller)
曾經有人告訴我,大學的英文「University」的諧音,就是由你玩四年。臺灣近年來已經有九十七%的高中畢業生有大學念,考不大學遠比考得上大學困難許多。而大家對大學普遍的印象,就是大學生活一定要過得多采多姿,夜唱夜釣夜夜笙歌,才不會浪費人生和青春。
青年就業貸款率 2018 其他人是否真的玩四年我不敢說,但可以肯定的是,回頭看我在美國的四年大學生活,真的難念到讓人想罵髒話,而且是只要稍不經心或大意,就會跌個粉身碎骨的程度。
我所就讀的UCLA有南校園和北校園之分。北校園以文科系為主,那裡的女生通常打扮得光鮮亮麗,妝容精緻;南校園則以理工生物科為主,這裡的女生則通常是素顏外加睡衣出沒,包括我自己在內。或許跟我念的科系「分子生物」有關,我永遠只能在念不完的書和功課裡打轉,反觀念社會學的閨密,在我書都快念不完的同時,她卻有時間打工、約會、參加各式各樣的社交活動,害我一度懷疑我這麼拚死拚活的念第三類組到底是為了什麼?不過在歷經四年風霜後,我領略出幾個美國大學的生存戰略。
生存戰略一:了解教授的背景
大學課堂裡,隨便一堂課都是上百人,教授當起人來根本沒在手軟,畢竟他也不認識你,不痛不癢。因此,如何在如此龐大的系統裡生存下來,成為非常重要的課題。除此之外,若在UCLA任教,必須在研究方面有所貢獻,因此教授來自全球各地,導致研究為主、教學為輔的例子比比皆是。我曾經上過一堂課,整整一小時坐在臺下聽的明明是英文,可教授強大的歐洲腔調讓我一個字也聽不懂。不過UCLA的學生也不是省油的燈,在那個Facebook尚未流行的年代,學生有針對教授的評論網,是選課前必造訪拜讀的聖地,裡面還標出教授給好成績的容易度、教授講課容易度、教授親和力以及功課壓力程度等。所有前輩都非常熱心的提供建言,幫助其他學生更快進入狀況。
生存戰略二:別和他人比較
我在美國大學學到的另一件事,便是「強中自有強中者」。能夠進入UCLA就讀,除非是靠體育運動額外加分保送進來(通常這類人士成績會比較差一些),否則大家在高中時期都具有一定水準,但即便在高中時是佼佼者,全部放在同一所大學裡時仍然馬上有先後之分。我很快就理解到,在這所學校裡不可能人人頂尖,而我的資質更是必須透過十二萬分的努力,才能成為不落後的中上學生。真正厲害的強者,通常像我朋友安迪一樣。安迪講的笑話有點冷,頭有點禿,父母都是博士,社交關係有點尷尬,最奇特的是──我從來沒見他念過書。而且安迪看起來對成績也毫不在意,考試前一天,我和朋友瘋狂苦讀,安迪跑去聽演唱會,但當成績揭曉,安迪考了將近滿分,我和朋友只得到B+。於是我終於了解要有自知之明,在UCLA,不要奢求做人上人,只要別吊車尾被當就謝天謝地了。
生存戰略三:不要只是死讀書
在美國念大學的另一個困難之處,在於不是只要把學校功課顧好就行。我發現一個有趣現象:文科生一股腦的都想申請法律系,理科生則一股腦的想念醫學系。如果打算繼續深造,想專攻專業項目,無論是醫師、律師或藥劑師,統統都得先拿到大學文憑,並在預計就讀的前一年就開始申請。不過這個現象在電機或資工系例外,通常他們畢業後會就直接去當工程師,是少數不會繼續深造的科系。
申請時,如果單憑成績優異很難申請上。美國人特注重八面玲瓏、各方面都優秀的特質,不愛只會死讀書的學生。因此大約從大二開始,我就發現身邊的人已經開始為夢想的專業科目申請做準備了。想念醫學系的得去醫院做義工、幫護士挖大便和跑腿,也要找教授當跟班、做實驗;想念法律系的,得去法律事務所見習,並且和教授搏感情拿推薦信。
因此,除了必要的基本課業必須念好,也要花一大部分時間來經營課外活動,最好要能做到領導人的角色,讓自己出類拔萃。下課不能只泡在書本裡,而是在實驗室、醫院等地方。那些徹夜轟趴的故事跟我們完全絕緣,只恨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,在整天被活動和功課追著跑的狀態中度過。但沒辦法,履歷表上的資歷不能造假,這些經歷也不會平空掉下來,只能靠自己一天天如陀螺般的旋轉累積。
生存戰略四:交對朋友
在大學中一定要做的事情,就是找到屬於你的群體,也就是交朋友。參加華人同學會,和大家一起聽梁靜茹、喝珍奶;到教會團契讀聖經、唱詩歌;參加學校戲劇社練習表演等。大學的學生人數實在多到爆炸,幾千人裡真的不可能每個人都認識,最忌諱獨來獨往耍自閉,朋友不用多到幾百人,但絕對必須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群體,有人可以跟你亂聊垃圾話,一起做實驗,一起吃飯。
除了付出真感情的朋友,若有機會能夠結交到特權人士,更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。每個大學的「特權組」風格各不相同,UCLA的特權組有兩種:一種是體育選手,他們一天到晚在外比賽,教授的課程根本不可能百分百吸收,因此體育選手另外有 免費家教和幫忙補課的講義;另一種則是兄弟會、姐妹會,他們通常有自己的神祕考古題,不管你修哪一門課,都能幫助你順利過關。身為一般學生,如果沒有辦法進入特權組,就要想辦法交一個特權組裡的朋友,能讓美國的大學生涯過得更順遂一些。
雖說在美國讀大學沒有讓我玩四年的餘裕,但也多虧這四年累積的韌性、人脈、知識,成為日後走入牙醫系的墊腳石。最終,你為這四年付出多少心力,同樣也會有多少回收,大學對我來說不只是一張文憑,而是人生路程上,誰也拿不走的重要資產。
(作者/Dr. Phoebe 本文出自時報文化出版《美國人的真正生活:美國遊留學、工作、生活必看!從美東到美西,大城市小牙醫的私房觀察》,未經同意禁止轉載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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